两月后,江南时疫大胜,傅渊回京。圣上大喜,在宫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。德妃娘娘喜极而泣,多日未开的宫门终于打开,扫尽阴霾。傅渊搀扶着我走下马车,走至宫殿门口偶遇谢婉柔。她似是等我许久,我拍了拍傅渊不放心的手,让他先进殿,留出时间让我与嫡姐闲聊“妹妹,晋王今世活下来又如何?等到太子继位,我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!”
两月后,江南时疫大胜,傅渊回京。
圣上大喜,在宫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。
德妃娘娘喜极而泣,多日未开的宫门终于打开,扫尽阴霾。
傅渊搀扶着我走下马车,走至宫殿门口偶遇谢婉柔。
她似是等我许久,我拍了拍傅渊不放心的手,让他先进殿,留出时间让我与嫡姐闲聊。
“妹妹,晋王今世活下来又如何?等到太子继位,我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!”
见她如此笃定,我便知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,只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,就尚不得知了。
“我如今怀上了太子的骨肉,皇家唯一的长孙,皇后之位不过就是我的囊中之物。”
我笑了笑,目光停留在她佩戴的一串极其奢华的红珠玛瑙链上。
谢婉柔以为我是羡慕,得意地捻起链子上一颗李子大小的红珠扬在我面前。
“这是我有孕后皇后娘娘赏赐的,可惜妹妹是没我这般好福气了。”
鼻尖飘过一抹奇异的香味,我连忙捂住鼻子。
“论恩宠我当然比不得姐姐,这御赐的东西,姐姐可要日夜戴上才好啊。”
谢婉柔冷哼一声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
皇帝和皇后驾到,我也乖顺地入席坐在傅渊身边。
圣上问傅渊有何想要的赏赐。
他出席,虔诚地跪在殿下。
“儿臣斗胆请父皇册吾妻晚意为正妃”
傅渊将那张药方呈上,又向圣上禀明这段时间林氏和我的筹谋,引得龙颜大悦。
圣上正欲下旨,太子站了出来。
“不知三弟可否将这张药方递与孤瞧瞧?”
傅渊疑惑,但还是将此方交了过去,谁知太子突然发难。
“父皇,这张方子分明是儿臣麾下幕僚苦思冥想多日所写,却不知何时被三弟窃去。”
听此,席上的谢婉柔偷笑不止,诸多大臣也都议论纷纷。
我上前跪下。
“不知太子这药方是何日从那幕僚手中得到的?”
太子接话。
“自是知道江南疫症发生之时。”
傅渊了然地笑了,上前作揖。
“父皇,此方乃是儿臣与晚意成婚时她亲手交与我的,也是多亏她的先见之明儿臣才能在时疫初起时及时救治百姓。”
太子脸色僵硬。
“这绝对不可能!定是有人将此方泄露给你的!”
太子怒指向席上的谢婉柔。
“是不是你!你是她嫡姐,最有可能和她串通!”
谢婉柔急得大喊冤枉,我转而对向太子。
“若此方真是那位幕僚所作,那您也真是沉得住气。”
“江南时疫如此严重,可殿下直到疫情退散才献出这张方子,背后动机让人不由得深思。”
寥寥几句,上首的皇帝哪还听不懂我话间的意思,立马喝退无理的太子。
若非因为太子嫡出又是长子,只凭他自己的庸碌之才,怎么可能稳坐东宫之位。
反观傅渊十三岁便去军营历练,军心民心臣心皆有。
上一世,太子在傅渊死后立即献出药方解决时疫,又在江南大修防涝堤坝,民意所归,无数朝臣转而归附于他的麾下。
如今功劳被傅渊抢去,他自是不甘心。
皇帝按下对太子的不满,允了傅渊的请求。
“册谢氏晚意为晋王正妃,赐嘉民郡主封号。”
“林氏药行此乃大功,赏赐黄金千两,良田千亩。”
七日后,晋王府张灯结彩,好不热闹。
秋雁姑姑细细替我挽发上妆,德妃娘娘又送来早已准备好的正妃服饰,妙芳姨母亲自为我盖上了大红盖头。
入夜,一双金色繁纹长靴停在我面前。
一柄金莹剔透的玉如意小心翼翼挑开了我的盖头。
“晚意。”
他含情望向我。
“久等了。”
13、
三个月后,东宫递来消息。
嫡姐孕中思念母家,忧思过度。
太子让嫡母和我进宫探望。
我与嫡母赶到时,嫡姐正在东宫院子的亭中休息,脸上挂着勉强的笑。
我凑近她身边,闻到了一股熏艾的味道。
想必她这一胎怀得极为辛苦,怕是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。
可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,拉着嫡母的手一遍遍说太子对她如何的好。
那次药方的事,太子恐怕早就起了疑心,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故意向我炫耀罢了。
嫡母适时问起。
“那今日为何不曾见太子?”
谢婉柔一愣,答道。
“他正与幕僚在书房中议事呢。”
她与嫡母手拉手想说些体己话,转而打发我。
“我口渴,你去拿壶茶水来。”
她仗着如今自己有孕,又像在伯府时那样对我呼来喝去。
我冷笑一声。
“好的嫡姐,我这就去。”
我轻车熟路地往太子书房去,其间也有许多侍卫婢女问起。
“嫡姐她现下身子不适,要本妃来请太子殿下过去瞧瞧呢。”
听此,便有婢女贴心地为我带路。
花园之中的谢婉柔和嫡母两人见我迟迟未归,叫来几个婢女问问我的去向。
“晋王妃刚刚往殿下书房去了。”
两人怕我是想偷听太子的机密,连忙火急火燎地也往书房赶来。
太子平日最喜与这幕僚书房议事,议事之时还会挥退所有侍卫婢女,极为隐秘。
若真被我听见什么不可告人之事,那伯府上下皆是大难临头。
结果在路上,与一名丫鬟偶遇。
“良娣,太子殿下在书房唤您与谢夫人去呢。”
谢婉柔半信半疑,“当真 ?”
丫鬟恭敬道,“奴婢岂敢骗良娣,晋王妃也在书房候着了。”
听完,谢婉柔在嫡母的搀扶下,着急去往书房,推开门。
见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。
嫡姐双眼通红,尖叫一声,瞬间腿下见血,晕了过去。
14、
太子有龙阳之好一事传遍宫闱市井,良娣落胎也算在了太子头上。
此时朝中众多大臣上书弹劾太子德性有亏、失德无仁、荒淫无道。
皇帝大怒,下旨褫夺太子之位。
其中当然有我和傅渊的手笔。
那名丫鬟便是府渊安插在东宫的奸细。
嫡姐当日受了刺激小产,伤了身子,太医诊断恐怕再难有孕。
她将一切都怪在了我的身上。
“你这个贱人,你就是故意的!”
我悠然地放下茶盏。
“对,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瞧着她无能狂怒的样子我心情极好。
“上一世你杀了我,太子杀了傅渊,这一世你亲自把刀递到我手上,总不至于奢望我不计前嫌吧。”
自古夺嫡之争你死我活,我和傅渊也不是没有想过自此跑去封地过日子。
可是太子已经起了杀心,嫡姐又恨我入骨,怎么可能轻易放过。
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自己做那执刀之人。
谢婉柔癫狂地笑起来。
“谢晚意,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?
我点点头。
“确实心情不错。”
嫡姐的眸子像是淬了毒,紧盯着我。
“你杀了我的孩子,定会不得好死!等我登上后位,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我上前,伸手捻起她还戴在脖颈上的红玛瑙珠链。
“害你小产之人从不是我。”
她一愣。
“这珠子乃是麝香所制,戴得越久女子越易滑胎,也会越难有孕。想必你早已察觉自己这胎难保所以才会想到熏艾之法吧。”
“不过可惜,你请来再多的太医都不会知晓,皇后和太子妃决不会让你有孩子。”
谢婉柔脸色惨白,嘴里喃喃不清。
“怎么会...这是太子的孩子啊,皇家长孙!”
我瞧着她不敢置信的样子,有几分不快。
“这宫中危机四伏,耳目众多,可偏偏你是个蠢的,以为杀了我重来一次便能封后。”
“真是可笑。”
前世我被太子娶回东宫之时也曾对他有过无数期待,幻想郎情妾意。
可自从我撞见了那龌龊的一幕,便从此歇了所有争宠的心思。
我装作极为乖顺的模样讨太子欢心,答应替他保密,也为了活下去每每将太子往太子妃殿中赶。
从此在这东宫中当个不受宠的隐形人。
太子喜欢我的知趣,登基后封我为贵妃。
也不忘大加赏赐这个幕僚并赐他丞相之位,享无限荣光。
反倒太后母族一路出钱出力没有得到任何封赏,早已不满。
又恰逢此时他与那幕僚的奸情被太后和太子妃知晓。
以为他迟迟不封太子妃为皇后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作祟,也为了皇室的名声着想,设计毒杀了他。
只是她们不知太子深爱那男子,也忘记了面前之人已经是九五至尊,不再是被她们摆弄在掌心的人。
他将太子妃打入冷宫,又将太后幽禁。
可宫中不能无后,所以他下旨封我为后。
就因为我知趣。
因为我对他找来的那一堆神似丞相的男宠从不过问,甚至替他掩饰。
我只是皇权争斗的下一粒尘埃,没有母族撑腰,没有任何权势。
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众多朝臣贵女纳入宫中他沦为生育傀儡。
背地里又和那些男宠酒池肉林,寻欢作乐,赐许他们朝中高位。
我只能选择闭上眼睛。
思及此,我长长叹出一口气,对榻上发呆的人道。
“谢婉柔,你保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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