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家,以后我在家的时候别给我打电话了。”“今天不打了,挂了。”三句话,他特意说给我听。挂了电话后他坐到我身边,伸手揽住了我的肩头,“都听到了吧,以后我在家就不接她电话了,满意了没?”我低头喝水,当作没听到。耳边还是刚才电话那端若隐若现的声音。姜笙娇滴滴地:“师哥,你不是说最烦阿韵姐这种死缠烂打的吗?”“师哥,是你说的,早腻了呢。”
和靳适刚结婚的那一会儿,他家里人总是催我们尽快要个孩子。
尤其是他父亲,觉得女人结了婚就应该生孩子,生不出孩子算什么女人。
靳适倒是不急。
说他不急,他其实好似根本不在乎。
他这个人,整颗心,出了工作就都扑在了打羽毛球上。
再大的事都没有打羽毛球重要。
休息天找他,几乎永远都是在球场。
我从前也总对他有意见,可次次都是被他反过来挑剔。
“吃这么胖还不知道要运动,早晚胖死你。”
“自己不上进还不允许我出门运动吗?!”
“我就搞不懂了,柳蕴,你就这么看不惯我锻炼身体吗?!”
后来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小师妹,他几乎晚上下了班都要去,连夜场都去过无数次。
无数次的争吵后,我也终于累了。
医生等不及,看看靳适又看向我,“所以,你们俩是还没商量好是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
靳适接话,“是!我们的孩子,我都还不知道了就要打掉,开什么玩笑。”
靳适搂住我的肩头带着我出来,“跟我出来。”
我甩开他的胳膊,用力过大,牵扯到手臂的伤口,疼得我不得不停下脚步。
靳适踉跄两步,“柳韵,你是不是真的疯了?”
他走到我面前,“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不说也就算了,竟然还自作主张想要把孩子打掉?”
我不想在医院跟他吵。
他不罢休,继续追问,“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?你想想你自己的肚子,折腾多久了,怀个孩子容易吗?”
我抬头看着他,满是不可思议。
他怎么有脸如此轻松就说出这句话呢?!
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对他吼道:“是!不容易!”
他一时怔住。
6
我和靳适是大学时候认识的。
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学校有名的羽毛球高手。
学校不少的赛事都会派他参加。
我们虽然不同校,但是我当时的室友也热衷于打羽毛球,经常拉着我去现场看比赛。
当时靳适和他的队友拿了一等奖,室友拉着我去找他合影要微信号。
因为被她拉着跑得太快,我收不住脚步直接摔进了靳适的怀里。
后来这个笑话总是被他拿来笑话我,大庭广众的,他的言语得意又瞧不起我。
“柳韵啊,当时主动投怀送抱咯。”
他用自以为是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。
可我当时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的那一刻,像是中了迷药一般,对他的喜欢一发不可收拾。
即便他一再当众羞辱,我也事事忍耐,爱他如初。
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次正式约会,他就是带着我去海边游玩。
我不会游泳,下水时特别紧张,一直紧紧拉着他。
我跟他强调了好几遍,我不会游泳,很害怕,他却还是在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后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水里。
“靳适,你去哪儿?”
“你在这边玩一会儿,别走,等我,我马上回来。”
他半开玩笑地回头说:“别走哦,等会儿回来我要是找不到你我也不会去找你的。”
我当时很怕他丢下我不管,就真的听话一直在原地等他。
可我一直等到天黑他都没有回来。
那个时候已经是秋季,早晚温差很大,海水入了夜就变得特别冷。
没想到的是例假突然提前,我肚子突然疼得不得了。
靳适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海水里出来了。
夜深人静,海滩边早没了人。
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是骂我蠢,“柳韵,你真的跟个傻子一样!老子怎么会答应跟你在一起!”
“靳适,我……我肚子好疼……”我去拉他的手掌。
他一把甩开,“那么多事。”
我坐在沙滩边上压着肚子动不了,他就这么站在我边上。
站了一会儿他不耐烦蹲下身体,“有那么疼吗?”他一把拉起走,“走,我背你。”
一边带起我他一边嘴里吐槽我,“怎么这么重,柳韵,你该减肥了。”
我小肚子连疼了好几天,后来甚至例假都开始不准时。
去医院查,说是受了寒的关系。
后来,也是因为我体寒的关系一直没办法怀孕。
可他爸妈又催得紧,他母亲自作主张为我找了不少偏方,带着我去看中医吃中药。
跟靳适结婚到现在,汤药我就没有断过。
所以,是不容易。
可我吃的苦受的委屈,他根本不在乎。
7
靳适执意要带我回家。
上车后他动作烦躁,“柳韵,你以为我多想跟你生孩子,还不是因为我爸妈。”
“要不是他们喜欢,你不想要就别要了,成天就知道作。”
我侧头看向靳适。
跟他这么多年,我始终是妥协的那一个,什么都是我退让。
可我的退让最终换来的是他的得寸进尺。
认识靳适快八年,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他好陌生。
车子到半路,我接到了靳适妈妈的电话。
她很是激动,“阿韵啊,好孩子!终于怀上了啊!”
“妈现在在菜市场,等下就去你们家给你做好吃的,你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!”
怀孕的事情我谁都没说,就连靳适也是刚才知道。
我看向靳适,他凝眉不语。
他倒是速度快,转眼就已经告诉了他妈。
我清了下嗓子,调整状态,“妈,不用了,我吃不下。”
婆婆继续说着,“妈知道,怀孕了胃口差是正常的,没事儿,阿韵,过段时间就好了……”
我打断她,“妈,我们一会儿也回去了,到家了再说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婆婆在那边应着。
挂断电话后我侧头,“你为什么要告诉妈?”
靳适皱了下眉,“告诉他们,让他们高兴一下不应该吗?”
换做以前,我确实觉得应该,但是现在,我觉得是负担。
“不应该。”
靳适哼笑了一下,问:“为什么不应该。”
我平静看着他,“因为我打算跟你离婚。”
8
靳适瞬间急刹车。
我整个人都被震了震。
“离婚?!”靳适猛地侧头盯着我。
我也直直与他对视。
他面色紧绷,片刻后他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才说:“我就当你是怀孕了乱发脾气,以后这种话别说了。”
话落,他重新启动车子上路,不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。
到家时婆婆已经在了。
听到开门声她快步走到门口,“阿韵回来了呀,快进来。”她一边说一边过来要扶着我,眸光落在我的肚子上。
我婆婆是很传统的女人,嫁给靳适的父亲后便一直在家做全职太太。
靳适的父亲就喜欢这样的女人,听话好拿捏。
这方面,我觉得靳适好似有些遗传他父亲。
我拒绝了婆婆的搀扶,“妈,没事,我自己可以。”
她跟在我和靳适身后,低声碎碎念,“祖宗保佑,老靳家终于后继有人了……”
婆婆去厨房做饭,留了我和靳适两个人在客厅。
我还没坐下,靳适的手机便响了。
他看了眼手机,挂了。
手机再度响起,他把手机给我看了一下。
我看到上面闪动着笙笙两个字。
随后,他接起电话:
“我现在有点事。”
“我在家,以后我在家的时候别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“今天不打了,挂了。”
三句话,他特意说给我听。
挂了电话后他坐到我身边,伸手揽住了我的肩头,“都听到了吧,以后我在家就不接她电话了,满意了没?”
我低头喝水,当作没听到。
耳边还是刚才电话那端若隐若现的声音。
姜笙娇滴滴地:“师哥,你不是说最烦阿韵姐这种死缠烂打的吗?”
“师哥,是你说的,早腻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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