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推开门。陆皓辰正抱着白晓语,白晓语衣衫半褪,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。两人慌忙分开。陆皓辰脸色铁青,怒斥:“姜思妤,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!”白晓语缩在他怀里,泫然欲泣:“思妤姐,你别误会皓辰哥,是我……是我不小心摔倒了。”真是拙劣的演技。我将“品牌授权解除协议”和“离职申请”,狠狠拍在桌上。“签字。”
咖啡厅。
傅景川坐在我对面,矜贵、从容,举手投足皆是稳重与克制。
与我脑海中“捐精人”的形象,天差地别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波澜:“孩子归我,出生后,我会支付一笔丰厚的报酬。”
他食指轻点桌面,平静问道:“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?”
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我避开他的视线,不愿多谈。
可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记忆,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
我和陆皓辰,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十岁那年,我随父母从英国回国。
那时家里的生意破产,我们从伦敦的联排别墅搬进老城区的筒子楼。
那天我拖着行李,站在小区门口发呆。
陆皓辰走过来,递给我一根棒棒糖,笑着说:“你是新搬来的吧?我带你骑车转转。”
我不会骑车,他一路牵着车慢慢走。
下坡时我摔了一跤,膝盖擦破皮,他急得快哭了,背着我跑去诊所。
他红着眼睛对医生说:“轻一点,她怕疼。”
他打架保护我,陪我画画做梦,考试后一起吃糖庆祝,甚至中考失利也是窝在一起哭。
十六岁那年,我落水,是他奋不顾身跳下河,把我从冰冷的水里捞上来。
他冻得发抖,还笑着说:“以后只要我在,你别怕。”
那个少年,曾是我最坚定的信仰。
大学,我们一同考入设计系。
他手绘能力强,我色彩感好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我们租了五十平的破工作室,为了第一个客户连续熬夜三天,画图到凌晨,饿了啃泡面。
生日那天,他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小盒子,里面是一颗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钻石:“以后我用它给你建一个设计王国。”
我信了。
我以为我们会一起白头。
直到公司做大,他的目标变了。
他说,要上市,要资本、规模、曝光率。
我也拼了命地赶进度、谈合作、撑场面,甚至累到在设计室晕倒。
医生冷冷宣判:“卵巢功能明显下降,若继续透支,可能失去生育能力。”
我慌了,抓着他的手恳求:“皓辰,我们结婚吧,我想要一个孩子。”
他皱眉,不耐烦地抽开手:“思妤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公司正准备B轮融资,你别添乱。”
“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,不差这一两年。”
但这一等,就是三年。
他越来越冷,工作上对我也挑剔得毫无温情。
有一次我在会议上提出自己的设计,他当着外部投资人和下属的面冷笑:“你这些方案太保守,不要总用老眼光看市场。”
那一刻,我的脸火辣辣的,尊严彻底粉碎。
再后来,白晓语出现了。
年轻、漂亮、聪明,设计风格大胆新潮。
他带着她去参加各种展会、拍杂志封面,回头却对我说:“思妤,公司需要新鲜血液,你风格太沉旧了。”
我终于明白——不是我不行,是他已经不想要我了。
为了所谓的事业,他舍得踩烂曾与他一起起步的我。
为了自己,我悄悄去医院冻了卵,决定不再将命运寄托在谁的承诺里。
傅景川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。
“姜小姐,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,我答应。”
我抬头怔住,他眼中没有怜悯,只有清晰的尊重。
“如果你还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,帮你挡住流言、走完手续,我也可以配合。条件不变。”
我迟疑片刻,低声问:“为什么?”
他嘴眸色微深: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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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我去公司办离职。
人事经理满脸为难:“姜总监……陆总没批,我们……不敢办。”
我点点头,没说什么,转身那一刻却听见背后轻飘飘的耳语——
“听说陆总和她同居十年都没娶她,她却当自己是正宫?”
“人老珠黄的年纪,还拿不出个孩子,陆总早就厌了。”
“她啊,不过是被新来的小白花踩下去的老女人罢了。”
我面无表情,径直走向陆皓辰办公室。
门虚掩着。
白晓语嗲得发腻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皓辰哥,我怀孕了……真的,刚检查出来的,是咱们的宝宝。”
她语调刻意压低,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:“思妤姐知道后,会不会……气疯呀?”
“她年纪也不小了,又没什么女人味,还总板着个脸,一点都不温柔……”
陆皓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:
“她啊,就知道工作、加班、熬夜……从早到晚跟个机器人似的。”
“那方面……也太无趣了,完全提不起劲。你知道吗?跟她在一起,就像在和PPT睡觉。”
我手心一颤,指节发白。
陆皓辰语气越发轻蔑:
“她那个身体,医生都说早衰了,连个孩子都保不住,还妄想嫁进陆家?”
“你就不一样,晓语。你年轻,干净,肯为我生孩子——你肚子里的这个,才是我陆家真正的希望。”
我站在门口,胸口像被压上千斤巨石,喘不过气。
曾几何时,我们是肩并肩熬夜到凌晨的战友,是为了一个订单拼命打拼的合伙人。
我以为,我们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。
而现在,他在别的女人面前,把我贬得一文不值。
我忽然明白,有些人不是变了,是从来就不值得你为他,耗尽青春与心血。
我猛地推开门。
陆皓辰正抱着白晓语,白晓语衣衫半褪,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。
两人慌忙分开。
陆皓辰脸色铁青,怒斥:“姜思妤,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!”
白晓语缩在他怀里,泫然欲泣:“思妤姐,你别误会皓辰哥,是我……是我不小心摔倒了。”
真是拙劣的演技。
我将“品牌授权解除协议”和“离职申请”,狠狠拍在桌上。
“签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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