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你当真爱她,她又怎会走上这条绝路!”“是啊...... 全是我的错。”他猛地松开打捞人的衣领,径直朝着汹涌的海浪走去。行至海边的那一刻,整个人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气,“扑通” 一声,重重跪倒在地。“江颜...... 我错了,对不住。”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见状,纷纷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。经此一事,他们方才知晓,这场婚礼竟是假的。
顾云庭见状,癫狂地欲从画舫上纵身跃下救我,却被身旁之人死死拽住。
这一场精心筹备的婚礼,就此被迫终止。
打捞队与衙役层层封锁江面,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,却依旧一无所获。
衙役寻到失魂落魄的顾云庭,开口问道:“敢问,您可是江小姐的夫君顾云庭公子?这似是江小姐的手札,上面写着集齐一百句‘对不起’,便彻底离去......”
顾云庭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,双手颤抖着接过衙役递来的手札。
他缓缓翻开手札的第一页,映入眼帘的,竟是他们之前在官府办理的婚书,许是因伤心过度,已然被撕成了两半。
他下意识地继续往下翻阅。
手札的开篇,我以娟秀的字迹,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句:
“待你对我说满一百句 “对不起”,我便会彻底消逝于你的世界,永不再现。”
而在这句话之下,密密麻麻地罗列着一百件顾云庭曾对不住我的事。
“其一,你言不爱我,与我不过是家族联姻,无法为我举办婚礼,这是你对我说出的第一句 “对不起”。”
“其二,成亲那日,苏流烟扭伤脚踝,你为送她去医馆,让我在官府门口足足苦等六个时辰,此乃第二句 “对不起”。”
“其三,你许诺陪我过生辰,却再度因她失约,这便是第三句 “对不起”。”
......
“第一百,你说要与她假成亲,还说往后不会再负我,可你还是说了 “对不起”。”
“只叹,顾云庭,我们之间再无以后......”
“只因这一百次说 “对不起” 的机会,你已然用尽。”
这些往昔他伤害我的桩桩件件,此刻仿若化作锋利刀刃,直直刺向他的心窝。他望着纸张上一字一句的控诉,顿时面色如纸般苍白。
怪不得,我会在他与苏流烟成亲典礼的今日,决然当着他的面,纵身跳入茫茫大海。
顾云庭在这一刻,才彻底明白,他一直以为我那颗永不变,深爱着他的心,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,支离破碎。
他开始回想我们之间的过往种种。
忆起初次相逢,便是在两大家族安排的相亲之时。
彼时的他,心有所属,来见我不过是为完成家族交代的任务。
顾云庭当时戏谑地对我说道:
“我最反感父母包办的亲事,若江小姐你要嫁与我,这婚礼嘛,我觉着太过繁琐,只能与你领个婚书......”
他话尚未说完,我却笑脸盈盈地看着他,应道:“好啊。”
他那尚未出口的话语,瞬间被堵在嘴边。
看着我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,他脱口而出:“江小姐,你不介意便好。”
话一出口,顾云庭便觉荒唐,毕竟我乃江府千金,怎会成婚连场婚礼都不要。可没想到,我竟全都应下了。
我不要婚礼,不要钱财,亦无需他爱我,只求能伴他左右。
那一刻,他陡然觉得,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子,与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并无不同。
表面装作毫不在意,实则心底只觊觎那顾夫人的名分。
就这样,我们成婚三年。
他其实颇为享受这般日子,每次归家,都有一人熬好热粥,等他、盼他......
这让顾云庭不止一次地觉得,有个妻子在身边,感觉着实不错。
若这妻子是我,倒也挺好。
念及此处,顾云庭整个人愈发崩溃。
他一边咆哮,又本能地觉得我并未死去,哪怕汹涌的浪涛一次次重重拍打着江岸。
发泄完后,他不经意间瞥向了我乘坐的快船一眼,发现一叠信笺不慎掉落于快船的夹层之中。
顾云庭仿若嗅到血腥味的恶犬,飞速奔过去,捡起了我的信笺。
他毫不犹豫地拆开查看。
结果惊愕地发现,给我写信的人,竟是此刻站在他身旁,哭哭啼啼,还身着嫁衣的苏流烟。
这三年来,苏流烟断断续续地给我写了无数的信。
时而,只是单纯画些图来炫耀。
诸如顾云庭给她揉脚的画面、为她下厨做饭的场景、陪她出游看日出的留影......
甚至就在我刚刚跳海自尽之前,苏流烟还不忘差人送来几封书信讥讽我。
“不知你究竟在得意些什么?即便顾云庭知晓一切皆是我自导自演,那又怎样?他还不是怕我受伤,甘愿与我成亲,让你背上那小三的骂名!”
“江颜,你可真可怜,身为江府千金又如何?身为顾云庭名正言顺的妻子又如何?你相公的心,可始终都在我这儿呢!”
“像你这般被弃在家中的妇人,一辈子都得不到男人的爱,还不如一死了之!”
诸如此类挑衅的话语,苏流烟在这三年间写了数不胜数。可我一封都未曾回复,也一封都未曾丢弃。
全都是为了今日,当作 “礼物” 送给这 “深情” 的顾云庭。
果不其然。
看到这些恶毒又不堪的言语,曾经在他心目中善良纯真的苏流烟形象,瞬间彻底崩塌。
他似是有些不愿直面现实,崩溃地瘫软在地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整个人握着那书信,忍不住浑身颤抖,崩溃又无助地嘶声吼叫起来。
失去我的痛苦,仿若汹涌海浪,将他紧紧裹挟。
“啊!!!”
衙役们对此类负心汉事后追悔的戏码,似乎早已司空见惯,眼神中毫无同情之色。
反而公事公办地宣布了对我的救援结果。
“因风浪太过汹涌,此次打捞行动已持续三日,后续...... 实无继续之必要。”
“您的妻子...... 待几日后风浪平息,我们会用法器探测,找寻遗体。”
衙役和救援之人,神情肃穆地讲述着后续的处理事宜。
而顾云庭整个人仿若丢了魂魄一般,呆坐在原地,表情空洞地听着。
唯有在听闻他们宣布我已逝去之时,顾云庭才猛地泪水夺眶而出,一滴一滴滑落脸颊。
瘫坐在地的他,双手捂着脸,如孩童般放声痛哭起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又似疯子一般,揪住打捞人的衣领,有些声嘶力竭地怒吼。
“不可能!定还有救的,她定然还活着!”
“你们莫不是就想要银钱?我有的是钱...... 你们再去试试打捞,可好?我有好多钱...... 我当真有好多钱......”
衙役看不下去,厉声斥责道:“顾云庭公子,如今并非银钱之事,而是风浪太大,打捞之人亦会面临危险!”
“若你当真爱她,她又怎会走上这条绝路!”
“是啊...... 全是我的错。”
他猛地松开打捞人的衣领,径直朝着汹涌的海浪走去。
行至海边的那一刻,整个人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气,“扑通” 一声,重重跪倒在地。
“江颜...... 我错了,对不住。”
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见状,纷纷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。经此一事,他们方才知晓,这场婚礼竟是假的。
而顾云庭真正的妻子,已命丧于汹涌海水之中。
此事如一阵疾风,迅速在坊间传开,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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